分裂若无法避免 不如联邦

四年一度的奥运会盛事在即,奥林匹克圣火自上周开始在希腊传递,450名火炬手中,有政治人物、体坛名将及艺人,还包括一位来自叙利亚的难民胡塞尼。他原本是篮球、柔道与游泳好手,27岁的他当了22年的运动员,曾凭藉游泳技术囊括多项奖牌,参加奥运本是他最大的追求,但内战爆发后的一场爆炸,让他的右腿与奥运梦想从此远去。

叙利亚内战至今已届满五年,发生在叙利亚土地上的场景,其实也是整个中东地区近代宗教战争的缩影。内战的悲剧让200万人失去家园,25万人死亡,整个国家的领土被不同团体佔领,包括叙利亚政府军同盟、西方支持的库尔德族武装、反对派武装,还有自称是「伊斯兰国的」IS。虽然上月实现首次真正意义上的谈判,但太多的对抗与纠缠、太多的谎言与背叛,使得言归于好、重新统一变得有如天方夜谭。

就在昨日,原本已经暂停的轰炸行动再度出现,叙利亚西北部城市阿勒坡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医院再度遭到轰炸,不但夺走14条人命,当地仅有的几位儿科医生也不幸殉难,天空呼啸而过的美俄战机正是和谈不可能成功的明证。

和谈的关键在于叙利亚总统阿萨德的去留,属于伊斯兰什叶派阿拉维派的阿萨德,是叙利亚少数中的少数,他被伊朗视为制衡以色列的枢纽,因为什叶派在叙利亚掌权能够使中东至少维持三个什叶派政权,足以对抗以色列或沙特,而试图改变这种局面的结果,例如叙利亚自由军反抗阿萨德的威权统治,就会落入什叶派对抗逊尼派的逻辑中,引发这场无可自拔的大混战。

新一轮的叙利亚和谈下月将在瑞士日内瓦重启,讨论的重点将放在如何重建叙利亚的秩序,其中一个讨论焦点,即是「联邦制」,或许会是个解套的办法。如果逊尼派、什叶派必须在宗教政策上有所区隔,联邦制至少能有制度的保证其中一方不至侵犯另一方的权益,各自之间的冲突将会大大减少,透过不同的权力分布与自治,让各自势力成为政治实体,从武装走向国会,并非没有成功的前例。

叙利亚北部库尔德民兵组织YPG,即在和谈重启之际,宣布正式在辖下地区成立联邦制政体,命名为「北叙利亚联邦」,这个做法连带地让和谈不得不将联邦制放入议程。不只库尔德武装,一直支持阿萨德政权的俄罗斯,其实也不排斥联邦制的想法,俄罗斯认为,如果经过谘询、谈判、讨论过后,能透过联邦制维持叙利亚的统一,那么不论是谁都不会反对。阿萨德也认同俄罗斯的说法。唯一反对的却是叙利亚反对派,他们认为联邦制是彻底分裂国家,但问题是,五年来的现况,难道不是分裂吗?